ON THE ROAD

 

作为《北京话事人》的非忠实听众,每次听到节目开头和结尾,老道说谁谁谁家做了包子做了酱肉,广大听众朋友帮着捧个场,北京城哪儿哪儿哪儿管配送,就觉得挺心酸的。《北话》的主要成员和嘉宾,都是中国金属、地下摇滚这个圈子的,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走过了小二十年风雨的老乐手。我很难想象,在这个这也火那也火的时代,他们依然窘迫。

有一期《北话》旗下《老话金属》节目,寇老师说当年WACKEN的两个老大来北京考察,希望窒息乐队能去参演。寇老师很为难,说拿不出路费,对方难以置信,有点不高兴,说我看北京满大街跑的都是好车,你们一个十几年的专业乐队这点儿钱你们拿不出来,我们可是欧洲最大的金属音乐节之一,你们这点儿面子也不给?寇老师赶紧让Yu Yang跟人家解释真不是耍大牌,是确实有困难。

我回想自己第一次去看Live House的演出,是在石家庄青木影城,就是地下丝绒的前身,07年,看阿修罗乐队,门票5块钱。下午3点进场,看到晚上7点多,唱到实在没歌唱了。演出场地小一百个平方,中间还一张台球桌,现场满员。有带小朋友的还得把孩子扔在台球桌上。那天我是骑自行车去的,从桥西骑过去,我骑了一个半小时。

就是这样的年月和行业,人家也走过来了,而且还在走着。

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觉得颓废才是我这个时代的主题。我们的使命和父辈们不同,我们要珍惜的不是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,而是珍惜疯狂。属于我们的应该是一个颓废而炽烈的时代。可没成想,那个泥沙俱下剖肠露腹的时代没来,等来的却是一个精致的时代,或者说是一个高端炸酱面的时代,不是吃不起,是累得慌。

春运我赶了不少,路途上,能拼一桌上吃饭就能算是半个兄弟,现实中,要瓣蒜的功夫我可能就被轰出去了。有所幸的,从来不是眼前路,而是身后身。齐整外套配带着洞的秋衣裤,冷暖自知又是新的一年。

2021.12.31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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